“可能因为——只要是哥哥, 我都会觉得很甜吧。”
周瑭说完,便若无其事般转过头去,晃晃悠悠爬坐起来, 继续去看葛大夫医治瘸腿马。
看那迷糊的小模样, 分明只是眩晕时自言自语了一句, 根本没过脑子。
薛成璧却为了他这一句无心之言,身上忽冷忽热,红了耳尖。
双拳紧攥,明明什么都没触碰, 掌心里却麻酥酥的。
他先是僵硬了一会儿, 很快心里的痒渐渐蔓延到了肌肤, 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仿佛在周瑭身边多留一秒,就会忍不住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于是薛成璧悄然转到另一边, 又能离得远, 又能看到周瑭, 这才感觉正常了些。
半晌后, 他鬼迷心窍似的, 以拳抵住鼻尖, 仔细嗅了嗅。
……甜吗?
他眉峰疑惑地蹙起,目光又不自觉飘到了周瑭身上。
大约两刻钟之后,葛大夫“修理”好了马匹的腿骨, 还用细线缝合了皮肉。
全程康太医连眼珠子都没错开一下, 医治刚一结束, 他便提出了许多疑问。葛大夫虽不满他最初的质疑, 但还是认真回答了他的问题。
两老一在朝一在野, 渐渐相谈甚欢。康太医对葛大夫的医术彻底改观, 赞不绝口。
周瑭已晕得神志恍惚。
他平摊在躺椅上, 脑海里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太好了,公主的右手终于有机会康复了。
卖花娘子葛月正在收拾祖父的银刀,回眸瞧见他的模样,笑了。
她走到躺椅旁,温声道:“一个月之后,才能初见医治成效。今日先早些回去歇息吧。”
叫别家小娘子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周瑭很是窘迫,连忙端坐起身:“让姐姐见笑了。”
“这有何见笑?”葛月擦洗着银刀,“晕血症也是病,只不过骨折是身体的病,晕血是心里的病,这两者并没有什么高下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