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抹药膏要脱衣服,二表兄她一定又在害羞了!
“我去其他厢房。”周瑭主动道。
“无妨。”薛成璧垂着眼睛,“我想与你多说会儿话。”
“那……”周瑭又高兴又为难。
他四下看了看,跑到离床榻最远的墙角里,面壁思过一样,双手捂眼,乖乖站好。
“那我就站在这里陪二表兄叙话好了。我绝对不会偷看,你放心!”
身后静了一静。
细微的衣料摩擦声渐起,薛成璧褪下长衫,徐徐讲述往事。
“小时候,府里有一位嬷嬷待我很好。过生辰时,她送了我一支湖笔。那是我很久以来收到的第一件生辰礼物,我很喜欢,日日随身携带。”
周瑭想象出小萝卜丁薛成璧心爱地抱着湖笔的场景,心里暖暖的:“那位嬷嬷可真好啊。”
“是啊。”薛成璧轻笑一声,“我也这么觉得。”
他继续讲道:“过了两日,弟弟说丢了一支湖笔。全家四处翻找,最后在我身上发现了与弟弟所丢那支一模一样的湖笔。”
周瑭惊讶:“两支一模一样的湖笔,这么巧?”
“不是巧合。”薛成璧语声淡淡,“嬷嬷送我的湖笔上,清清楚楚刻了弟弟的名字。”
“怎么会这样?”周瑭险些转头。
“父亲问起,那嬷嬷矢口否认送礼一事,还说见过我在弟弟书房附近打转,许是那时起了偷窃之心。”
薛成璧一点点、一点点地解开了右手上缠绕的绷带。
“于是父亲勃然大怒,将我认定为撒谎成性的窃贼,亲手打断了我握笔的手。”
最后一段染血的绷带滑落,露出他骨节分明的右手。
血痕累累,伤密如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