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侯丝毫不让:“我闺女在你家饱受磋磨,我是再不会让她回去的了!”
诸葛盈心道:糟!
此话一说,果然不赞同定侯的人数多了起来。
甚至有人劝道:“定侯啊,你家女儿已经出嫁,如何能迟迟停留在娘家?这也太不孝敬公婆了。”
“定侯,就算为了你女儿计,也不能这么意气用事啊。”
张主事嘴角勾起一个隐秘的笑。
诸葛盈却忽然打破了这些小声的议论,出列道:“父皇,儿臣十分不解。儿臣虽然不在礼部历练,却也知晓礼部的职责是礼乐、学校、宗教、民族及外交之政。这里是金銮殿,朝堂之上,孔大人忽的抛出一事来议论,儿臣还当是什么大事。”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但所有人都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她就是觉得没必要,孔漫连带着整个礼部都小题大做。
二皇子见状,心里嘲笑了一声。阿姐啊阿姐,任你平日里再聪明,却也有女人的那小家子气,这点事也要强出头,这不,得罪了孔漫那个老不死,还得罪了整个礼部。别看礼部不起眼,真要弄起来也能膈应死阿姐。
阿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分明已经够招人注目了,还要在这个时候不谨慎。唉,女人家,就是意气用事。
二皇子心里为诸葛盈感叹两句。好在他是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三皇子则是有些担忧地看着阿姐。别的不说,孔漫那糟老头子坏得很。要是记恨阿姐怎么办。虽然总觉得阿姐能解决,但是……做弟弟的就是忍不住要担心啊。
皇帝有心为女儿撑腰,也确实看不顺眼孔漫那帮老头子,便顺着她问,“定蓟以为如何?”
诸葛盈望了一眼定侯和孔漫、张远洋,“儿臣以为,此乃两家家事,不应在朝堂之上沸沸扬扬,而应该归大理寺审案。不知道诸位大人方才可有留意到,定侯曾多次提到女儿在夫家遭遇打骂,依照我朝律法,张主事是违法了。与其纠结定侯与定侯之女是否违背礼法,不如看看张主事是否违背律法。”
她的话犹如振聋发聩,方才许多人都沉浸在出嫁的女子究竟是父族更重要还是夫族更重要的思维里,根本就没有太过注意定侯的话。定侯说了那么多,大家都只知道他强行带着女儿回家了,却不追究原因。
这一个个的冠冕堂皇的,仿佛没有将别个女子的苦痛放在心上。——是啊,世界男人称王,女子再如何也是点缀,是添头。诸葛盈偏不服!
见众人反应不一,诸葛盈也笑着补充了一句:“当然,是否是定侯的一面之词,还得大理寺审完才知。女儿与孔大人不一般,知道不能听信一边。孔大人大约是心疼下属,下属说几句便出了头。”
她看向孔漫:“女儿都有些羡慕礼部的官员了呢。孔大人真是一位好上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