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 温潋留下,盛栖独自回了租的新家。
虽然只要关上房门,她与温潋的小天地就不会被打扰, 但她决意先走。
她在这边有压力, 做梦都是不好的, 不想再睡一晚,明天继续说客套话。
而且,她的画需要赶进度,她得工作。
温潋用围巾将她包严实, 趁韩箬华没看见,在她脸上无声亲了一下。
盛栖偷乐, 跟她说拜拜,手塞进棉服的口袋, 踩着灯光和星光往回走。
同样的一段路, 两个人走要不了一会,一个人走却步步萧索。
她在转弯处回头, 看了眼那栋楼, 分不清哪层是十九楼, 更看不清细节。
站在光线昏暗处回望燃灯的高楼,人和影子皆渺小,孤独渺小, 思念也渺小。无形生长出一缕一缕名叫寂寞的丝线,伴了朔风缠在脖颈上, 乐此不疲地与求生者做游戏。
温潋本来想跟她一起回, 韩箬华在餐桌上听见, 略显伤神地说:“吃完就走啊?”
“明天还过来吗?买得菜多, 你们要是不吃, 我一个人哪吃得完。”
于是温潋默了一瞬,盛栖心有不忍,就说自己回去工作,温潋要住一晚上。
韩箬华随即高兴起来,嘱咐她明天中午再来吃饭。
虽然她跟温潋自由恋爱,为了更好地陪伴彼此才住到一起,但她却在韩箬华说那两句话时暗问自己,是不是抢走了别人的珍宝?
不是。
到家以后,暖意重新上身,她否决了路上因为挨冻而生出的纷杂思绪。
瞎想什么呢。
温潋是韩箬华的珍宝,也是她的,她没有抢走,她只是加上一份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