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厉开完会回家, 就见到四个小孩坐在桌子前糊火柴盒。
四个小孩互相配合,糊内盒的时候,邵美琳负责刷浆糊,秦磊负责包边, 秦鑫负责上底, 邵美婵负责贴火花, 糊外盒的时候就轮换着来。
这一套生产线下来, 一个歪歪扭扭的火柴盒可算做好了。
四个小孩看着是在安安心心地干活,但是一点都不老实, 就跟屁股底下有钉子似的,怎么也坐不住。
秦厉明知故问地道, “这是在干嘛呢?”
邵华一边煮新的浆糊, 一边道,“你不看见了吗,糊火柴盒呢。”
“我知道,这就是你说的‘文罚’?”秦厉实在是没想到, 所谓的做题抄作业变成了糊火柴盒,看四个小孩坐在凳子上跟扭来扭曲的毛毛虫似的, 就知道这招给他们治住了。
邵华“嗯”了一声,把刚煮好的黏稠的白色浆糊倒进碗里。
“那这火柴盒哪来的?”秦厉也好奇呀。
邵华说, “菜市场旁边那个代工点领的。”
“哦, 这样啊。”秦厉来了兴致,凑到四个小孩旁边, “我小时候也糊过火柴盒。”
他拿起一个糊好的火柴盒,把玩了一会, “好久不糊了, 还真有些怀念。”
邵美琳抬眸看了他一眼, 有气无力地道,“爸,你小时候糊多少个火柴盒,这里有一千个火柴盒,妈让我们一晚上糊完。”
句句都在告状,邵华瞪了她一眼,“少给我上眼药啊。”
秦厉嗤了一声,“你们一晚上只用糊一千个?我以前和你们大伯,一晚上糊个三四千都有。”
他指甲摩挲了一下火柴盒的表面,发出难听的吱嘎声,想起某些不好的回忆,谁能想到首都堂堂秦部长的亲生儿子们,需要糊火柴盒度日呢?
秦厉眼里有一瞬间划过一丝冷意,他余光瞥见橘黄色灯光下的邵华跟四个孩子,眼底的冰渐渐融化。
秦磊张大了嘴,真的假的,他还从来没听他爸提过这件事。
剩下三个小的更是不信,就连邵华都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