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忌日的这一天,阴雨霏霏。
归途中,细雨像糖霜化在诸伏兄弟的头发上。二人都带了伞,却都没有打。
墓园的台阶多数积着雨水,黑色皮鞋踩踏上去,将裤腿溅得湿漉漉,再加上细雨润湿了发,诸伏景光一阵阵不舒服。
一步一步地下着台阶,抬眼往下望去,还有无数的长阶。跟在兄长身后的诸伏景光,停下脚步。
“兄长,你先走吧。”诸伏景光轻声道。
诸伏高明停住,回头看了弟弟一眼,提醒道:“那位小朋友还在山下等着。”
说的是神原弓奏。他今天跟着诸伏兄弟来,遵循着诸伏兄弟二人的意思没有上山来拜祭。
老家的墓园很偏远,诸伏兄弟二人是租车开过来的。而现在,少年乖乖在车内等着他们。
面对兄长的催促,诸伏景光放弃一贯的体贴,扭头看着山上,一排排漆黑的墓碑连成一片,组成一个肃穆的黑色森林。更远处,是阴沉沉的天色。
他没有说话。该说的话,刚才已经在父母墓碑前在心底告诉他们了。
诸伏高明知道这时不能逼迫弟弟。于是放缓语气,“那我就先回车上,跟那位小朋友一起等你。”
弓奏跟兄长不熟,会不会很紧张?
诸伏景光想到这个问题,旋即向兄长叮嘱几句。
目送兄长慢慢离去的背影,男人的手指无意识地触碰着黑色西装左胸口,在那里的胸兜,有一处凸起的长方形硬盒。
那天没有来得及解愁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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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哥,我现在一个人在车里,好害怕QAQ。”
“需要我提醒你今年十八岁,而不是八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