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福走后,礼春和守春给灯草跑下磕头,红着眼眶含着泪,“灯草姑娘,为了我们,让你受这样的苦……”
“我不是皇帝,不兴这套,”灯草拉起他们,“安公公说得对,不管我乐不乐意,这事已成定局,不如稍带着跟皇帝做个交易,总好过白白放血。”
话是这么说,但一想到为保住他们的命,灯草甘愿每日被放血,礼春和守春恨不得做牛做马来报答,再想到皇帝居然饮人血,他俩又不寒而粟,总觉得他们的皇帝有向怪物进化的可能……
安福进皇帝寝殿就跪下了,“老奴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萧言镇倚着软垫在灯下看书,闻言抬了下眼,却并不意外,“灯草闹了?”
“是,”安福趴在地上,低头回答,“灯草姑娘说,那两个小奴才每日尽心尽力侍侯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萧言镇盯着他,“灯草怎么知道被带走一定是凶多吉少?”
安福心一颤,后背冒了一层汗,斟酌着道,“奴才带了侍卫一同进去,灯草姑娘大概猜到了。”
萧言镇冷呵一声,“倒没想像中那么蠢。”
“奴才见她不肯,便说了取血的事,本意是想震慑她,让她害怕,谁知灯草姑娘竟然一口答应,说只要让那两个小奴才留下,她愿意取血。”
“噢!”萧言镇语调轻扬,一改方才的阴冷,竟是笑了起来,“她跟着萧言锦,别的没学到,妇人之仁倒是学了几分,也罢,只要她不闹腾,便随她去吧,不过你得让他们把嘴闭紧 了,别乱说话。”
“是,老奴遵命。”安福暗自松了一口气,从屋里退了出去,寒风一吹,汗湿的后背冰凉一片,激得他打了个颤。
第二日取血,由金羽卫执行,手起刀落,在灯草白晰纤细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涌出来,滴在白色小瓷杯里。
金羽卫抬了下眼,发现灯草面无表情,既不痛苦也不愤怒,就像割的不是她的手。反倒是他的心情有些五味杂陈。当初奉命捉拿灯草,她是人犯,自然是不待见,后来被姬寻半逼迫喊她小灯爷,更是没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