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走起来并不慢,等灯草回头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片花海和小竹楼了,但白耳朵在后头不远不近的跟着,像在送别。
到了白雾前,黑瞎子止步不前,白耳朵跟了上来,抖了抖毛发,冲灯草呜呜叫了两声。
灯草说,“我不在这儿,我要回去找爷。”
她从黑瞎子背上滑下来,走进了白雾里,在她抬脚的一刹那,清风吹开白雾,自动为她让出一条路来。
白耳朵迟疑了一下,慢慢跟了上去。
灯草不知道白耳朵怎么想通了,又愿意送她回去了,穿过沼泽,穿过山洞,如飞檐走壁的神兽,在悬崖峭壁间窜上窜下,时而冲上云霄,时而俯下山谷,她虽然害怕,也不叫喊,只紧紧搂着白耳朵的脖子,任它带着自己在天地山水间畅游。
突然,她双腿一夹,“等等,那是什么?”
白耳朵驻足,转身望去,一头猛虎,还有一个……看不清是什么?
灯草心砰砰跳,扯了扯白耳朵脖子上的草绳,“去那儿。”
白耳朵四肢腾空,从山头纵身一跃,稳稳落在邻近的尖峰上。
猛虎对突然闯入的人和兽躬起后背,低低咆哮,白耳朵也不示弱,昂头怒吼,灯草却是看着那人,激动的喊了声,“爷——”
尽管那人邋遢得看不清面目,灯草却知道,那就是萧言锦。
她扑过去抓着萧言锦的手臂,心疼的问,“爷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了?”
萧言锦紧紧搂住她,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在灯草看不见的地方,泪水无声滑落,他太激动,也太高兴了。
灯草哽咽道,“爷,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