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锁深吸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老泪纵横。他径直走到水池右边的一棵枯树前,单手触于树干上,良久才对丁勤道,“这棵树,是我小时候栽的。没有想到,二十年过去,居然这么高了,更没有想到,它已经死了。”
丁勤无言。倒是湛清道,“植物毕竟不如人,天灾人祸来时躲不掉。不过,只要人还在,我们就可以再栽。”
余百锁没回应。他沿着一条卵石小路慢慢往里走,不断地左看右看。绕过水池后的第一排房后,三个人进入后院,这里才是主要的居住地。
余百锁正准备把这些地方好好再看一遍,结果从三个人右侧的一个角落里,传来了有规律的唰唰的声音。
于宁静之中突闻此声,三个人立即进入戒备状态。余百锁受情绪影响,相对缓慢一些,但是丁勤和湛清,已经直接分别移向那个角落两侧,作出随时准备迎击的架势。
余百锁愣了一会儿,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故意,居然问了一声,“谁在那儿?”
没有人回应。只不过,那唰唰的声音还在,而且越来越近。
丁勤最先跃了出去。他跳上一处矮墙,然后又到了最近的屋顶。
结果,一看之下,他呆住了。
那唰唰声,不是别的,而是一个老妇,正拿着一个快秃了的扫把,一下一下地扫着院中落下的枯叶。
老妇衣着破旧,头发全白且凌乱,弓着腰,每一步似乎都很艰难。她扫得不快,但是每扫一下,却又是那么艰决,似乎在维护着什么。
见丁勤没有反应,湛清也上前,从拐角处往里小心地看了一眼。
看完之后,她也呆住了。
她和丁勤的想法类似:在这样几近废弃的宅院之中,居然还有老人打扫,莫非,这是当然余家的忠实仆人?
假如哪一个仆人能如此坚持二十多年,那其忠心,不用说也能让人感觉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