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倾观察到帝玺这一点细微的变化，忍不住轻轻拍了一下帝玺的肩膀：“阿鸾，你在想什么？”
帝玺回眸看了一眼后倾，眉目之中有一种挥散不去的忧郁：“后倾，你说，阿意还是阿意么？”
‘什么？’后倾有些慌张：“什么阿意还是阿意么？宁公子不是宁公子的话还能是谁？你该不会是因为宁公子这两天的表现太聪明了，怀疑他不是本人吧？”
后倾打着马虎眼说道，脸上的表情有点点不太自然，可是，他还在尽力掩饰这样的慌乱，以免被帝玺看出破绽来。
可是帝玺是什么人？如果连后倾这样明显的慌乱都看不出来，她也就不是帝玺了。
她伸手，一下捧住了后倾的脸颊，踮起脚尖问道：“后倾，你说过，我是青鸾，而你永远都不会欺骗青鸾，是么？”
后倾的喉结动了动，似乎是在吞咽口水一样：“你怎么了？”
“告诉我，阿意到底是谁？”
后倾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帝玺的手握在了手心，用自身的灵气为帝玺抚平藏灵匕造成的伤害，随后说道：“我承认，宁公子并不完全是宁公子，这个回答你满意么？”
“我不满意，我要听全，阿意到底是谁？他表现得很好，我甚至一开始真的以为是阿意开窍了，是他已经长大了，可是，他的思维方式太像苏卿离了，你明白么？他说话的语调，他的小动作，都跟苏卿离一模一样。”
帝玺越说越激动了起来：“苏卿离……苏卿离每次在说正事的时候，眉角都会不自觉地向上抬一点，因为这只是一个很微不足道的微表情，所以可能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这个细节，可是刚才，阿意在说盘扣的事情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眉角也不经意间抬了起来。阿意没有这样的小动作。”
后倾怎么会想得到，帝玺的观察竟然如此细致入微？若非不是真的喜欢，又有谁会注意到这么一点点细枝末节的片段？
后倾一时间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更不知道自己怎么说才能让帝玺心中放心下来。
他不能让帝玺发现苏卿离就是宁意，但是也不能隐瞒帝玺，这样两难的局面让后倾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萎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