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雪崖往前上了两步,刚巧旁边几个学子正在小声议论:“切,拿根鸡毛当令箭,不就是贵妃娘娘的远房表兄吗?还压在六公主头上了,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旁边的人拉了他一下,小声道:“你小点声儿,这事儿可能不一定非是一本佛经的事儿,你忘了,祭乐大比时六公主帮着邱雪崖赢了严江流,那不就等于是打二皇子的脸吗?说不定就是贵妃娘娘不高兴了,让他找六公主麻烦呢。”
说到这,两人都叹了口气:“唉,六公主那么好,要是她母妃还在世的话,一定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
这两人说话虽然是站在燕染儿这一边,但却没有人上前为燕染儿说句话。
此时邱雪崖正好听到燕染儿的声音,她的声线很有特色,是沙哑的,平时轻轻柔柔,可以让人忽略那与长相不甚相符的声音。
但此时她的声音却是微冷的,这种沙哑无形间便透出了一股压迫感。
“先生说的没错,在国子监内,本宫应该是尊师重道,但前提是先生得言之有物,有凭有据!”
邱雪崖这时刚好挤到了人群前,看到燕染儿站在几个女学子最前,淡冷样子体现的是与平时不同的皇家威仪。
只是在抬眼看到她的瞬间,那股气势一下子就灭了下去,看着她的眼神竟然好像委屈得要哭?
邱雪崖:“……”这种男友不在,肩扛桶装水,男友一出现,瓶盖都拧不开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站在燕染儿不远处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留着八字胡的男人,是教算术的博士,名袁中。
有一次上课助教有事,是他给广业堂上的算术课,当时她就好奇,这水平怎么当上国子监博士的。
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贵妃娘家的表兄啊。
怪不得平时上课都是教助上呢。
袁中撇了撇嘴,脸上并不掩示对燕染儿的不敬:“既然六公主这样说,那么本师只能将此事告知二皇子,六公主便亲自向二皇子解释吧。”
这是明摆着的威胁,二皇子与大皇子不合,而三皇子与大皇子走得近,六公主又是由三皇子照拂,这么一算下来,二皇子就可以借由此事,直接找大皇子的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