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颔首。
“为什么知道后不住院治疗?”
“不想浪费时间。”江舒畅眼神淡然,仿若看透一切。
盛可遇眉心拧得更紧了,一脸不赞同,“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你要是接受治疗,还可以多活些日子,说不定未来能找到根治的法子。”
“胃癌晚期,再怎么治疗也不过是延长几年寿命,无济于事,”江舒畅淡笑,“妈,我不想活得那么痛苦。”
盛可遇听着的话,心口一阵阵抽疼。
自己似乎又了解她多一点。
她不怕死。
良久后,她哑着嗓音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我跟阿衡要离婚了,告诉你们,也只会徒增你们的烦恼,没必要。”
“这件事阿衡也不知道?”
“嗯……”江舒畅颔首,“我跟他下午就要去民政局离婚了,更是没必要告诉他。”
“离婚?”盛可遇怔然,“怎么这么快?”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