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凝其实还是有些了解解离尘的。</p>
她早就知道一切不一样了, 也知道眼前的夫君已经面目全非。</p>
没真的见面时还会抱有幻想，真的看见了，即便他耐心地喂她吃了一整碗的粥, 容她牵着他的手, 容她靠近, 她依然能感觉到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距离感。</p>
自家中出事后, 露凝就变得很敏感，她能清晰察觉到他人情绪的转变, 从而想法子来保护自己，维护自己的利益。</p>
但现在，她在那些王孙贵族面前很有用的小手段，全都摆不上台面来。</p>
她不愿意将那些手段用在解离尘身上, 也知道用了也没用。</p>
他是不一样的，整个上界都与她长久生活的地方不一样。</p>
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p>
她答应过他的。</p>
既然无法粉饰太平, 那就直面一切。</p>
露凝将泪意忍回去, 撑着地面爬起来。</p>
她想, 他们现在应该就是在那座奉君殿里。</p>
那样大的一座宫殿，如此高的一座权台, 解离尘坐在这上面, 是至高无上的统治地位。</p>
露凝刚升起的信心又有些溃散了。</p>
可还是要试一试的，她答应过记忆中那个清冷又温柔的夫君。</p>
所以……</p>
“可不可以……”露凝咬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可不可以不了断”</p>
解离尘缓缓靠在了玉椅上。</p>
他静静看着她, 心中却远不如表面上那样无懈可击，坚不可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