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凝的沉默让解离尘感受到一种叫作为难的情绪。</p>
他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叫嚣着得到，一半保持着理智。</p>
她根本不知道他背负着什么，也不知他经历过什么，未来要做什么。</p>
修界危机四伏，远比凡间的尔虞我诈恐怖。</p>
她是个凡人，生命短暂，若要与他有什么，定得前往修界。</p>
他希望她进入那个肮脏腐烂的地方吗</p>
不希望。</p>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p>
这样的日子他一人过足以，不需要再多一个。</p>
真到了那种情形下，可能对她来说最危险的甚至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p>
哪怕他此刻只一缕神魂在此，也很清楚全部的自己如今是怎样一个人。</p>
所以。</p>
“那些我也不会误会。”</p>
他在她的沉默之后，主动这样说道。</p>
露凝闻言恍惚了一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地自容地后退了一步。</p>
她低下头，紧紧抓着衣袖，鼻尖红红地小声说：“……是，大人。谢谢大人。”</p>
解离尘微微颦眉，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她又跟着后退了一步。</p>
他这才停下，知道不能再往前。</p>
“我走了。”</p>
他这次是真的要走了，露凝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