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堂笑说:“我第一个和真正意义上的家人一起度过的新年,很难不高兴。”
某个方面而来,赵白鱼和霍惊堂一样,有家人不如没有,虽然他有魏伯、砚冰和秀嬷嬷,而霍惊堂有海叔等人,但还是有区别。
赵白鱼无法准确描述出这种区别,不过他理解霍惊堂的感受。
“我也是。”赵白鱼低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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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邀约砚冰、崔副官和李娘子等人,没成想徐神医也在京都府,还带来他特意熬煮的屠苏汤酒,装在巴掌高的竹筒里,见人就发,一人一瓶。
大景有除夕喝屠苏酒的惯例,道是驱邪避寒的作用。
酒楼偶遇京都府衙门旧部,和赵白鱼打招呼,接着遇到康王和内侍太监高都知,二人并肩而行,也和他们打招呼。
十来张桌子拼一块儿,酒楼里属他们最热闹。
果子和开胃汤先送上来,接着是热腾腾的酒菜,不知谁先动筷,桌上很快觥筹交错。
赵白鱼喝了点酒,身体由内而外地暖起来,先夹霍惊堂喜欢的菜肴放他碗碟里,将他不喜欢的蘑菇挑出来,眼角余光瞥见右手边的康王自然地夹出高都知碗里剩下的菜放自己碗里吃掉,不由愣住。
康王和高都知?
赵白鱼心有疑惑,宴席间便多加关注,发现康王会吃掉高都知不爱吃的菜和肉,高都知则全程负责布菜、倒酒和盛汤,二人动作极为自然。
如果是主仆关系,高都知所行是职责之内,如果是朋友,则关系越线。但挑拣走家仆碗里吃剩的食物绝对不是主子,更不像是朋友。
康王年近不惑,至今未婚。
霍惊堂娶男妻,皇室和朝臣虽惊讶但都没跟天塌下来似的痛斥,有朝代开放的原因,也是因有前例吧。
猜到原因,赵白鱼便收回注意力和好奇心。
酒楼伙计上来一盘白灼河虾,赵白鱼刚拿起筷子,盘子就空了。
霍惊堂见状,问:“想吃?”
赵白鱼:“这时节河面都结冰了,没想还有新鲜的河虾……活虾白灼,肉质鲜甜弹牙。”他很惆怅:“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