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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送走左右参谋官,孙负乙从大厅后方走出。
安怀德:“都听到了?”
孙负乙点头。
安怀德:“这次派你亲去江阳县,一是试探钦差口风,二是保护吕良仕。”
孙负乙闻言讶然:“为什么保护吕良仕?他这人又蠢又没什么才能,不仅连累您,还是秦王旧部,我瞧着没丁点用,早死反而是件好事。”
安怀德喝着茶,气定神闲:“吕良仕是个愚蠢的小人,但小人也有小人的存世之道。你知道司马骄为什么亲自到江阳县救吕良仕吗?”
孙负乙皱眉:“司马骄不是去救萧问策?”
安怀德:“萧问策才被拉拢没多久,弃了也不可惜,司马骄何必为他惹自己一身骚?”
孙负乙:“吕良仕哪来的价值说动司马骄保他的命?”
“私吞公款。”安怀德露出笑容:“我也是近期才发现吕良仕私底下一直往别人后院里送女人,每年遇到个什么天灾人祸,总会出现一批卖身的女人,吕良仕就派人出面买下来。容色好的,调1教调1教送到上差府上,这送一个、那送一个,连司马骄后院里都塞了好几个他的人。枕头风稍稍一吹,多少帮吕良仕摸出点保命的手段。”
“处理乱党这件事,司马骄作壁上观,说明他已经怀疑我了。”
太子和五皇子明摆着没碰赈灾银,也不相信乱党所为,淮南最有可能碰赈灾银还自导自演的人就两个,司马骄和安怀德。
排除司马骄,自然剩下安怀德,司马骄难免起疑心。
“如果我有问题,司马骄必定想方设法铲除我,尽快找个心腹取代我的位置。所以他观望,需要我全权处理徐州乱党包括章从潞的案子,他的重心在徐州,冤案和钦差还不足以吸引他亲自到江阳县,除非那里有足以要他命的东西。”
“私吞公款的账本?”
安怀德颔首。
“吕良仕……还有这保命本事?”孙负乙震惊不已,接着说:“会不会牵连您?”
“司马骄防着我,要不是他想养兵,又完全不知道怎么练兵,我也不会知道他每年私吞公款的事。虽说吞的钱每个季度往我这里拨一大笔,但他不敢暴露太子养私兵,就算被查,也会先烧掉往我这里送银子的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