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这些都是他……”
黜置使打断了自己儿子的话,道:“你乃是军中的职位,不可越权,此事既然出在这里,应当是交给候县令处理。”
他这话说得很有深意。
候越脸色颇为难看,看了一眼李校尉旁边的江晨,又看了一眼已经呆若木鸡的外甥,哪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道:“秦松,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下。”
“事情是这样的,我带着手下按照大人的吩咐负责宴会的安全,巡逻时听到崔郎君……”秦松将他们来到这,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一说了出来,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听完,在场的人脸色各有不同。
黜置使一言不发,脸挂笑容,和善又自带威严。
江晨倒是脸色如常,他本就是清白的,现在又有李德謇在这,候越即便有心要帮崔柳毕,也不会在他身上做文章了。
崔柳毕就不用说了,脸色惨白,张着口不知道要怎么为自己开脱,他再傻也看出了江晨与李德謇的关系,心里惶恐万分,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裳。
“气煞我也!”候越听完,一声怒喝,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崔柳毕面前,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啊……”崔柳毕一声惨叫,在地上滚了一圈,衣衫上沾满了尘土,极为狼狈,抬头看到怒气冲天的姨父,结巴道:“姨……姨父……我……”
“李校尉本就是黜置使的公子,而江小弟又是被陛下赏赐的人,他们怎么会行刺黜置使,你胆子也太大了。我……我打死你这个孽畜!”候越话音刚落,众人就感觉到一股尿骚味袭来。
低头一看,原来是崔柳毕已经是被吓得尿了裤子,瘫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哪还有之前要打江晨时威风得意的样子。
见他悲惨凄凉的模样,江晨也有些不忍,不过想到要不是有李大哥,现在躺在那里的人可能就是自己了,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
“姨父……姨父……我知道错了。”崔柳毕哽咽道,爬到姨父身旁,抱着他的腿,鼻涕眼泪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