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得不承认，集合了国共两党之力后，暗杀小组的办事效率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当第一缕晨曦洒落上海滩的时候，渗透计划名单上的两百多个日本间谍，已宛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至于其中有多少人陈尸乱坟岗，又有多少人尸沉黄浦江，就不得而知了。</p>
特工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哪怕能瞒得过全上海的老百姓，也瞒不过消息灵通的特高课。天亮两个小时之后，还处在睡梦中的阿辜被一阵接一阵的电话铃拖了起来，他迷迷糊糊地摸到客厅，听见斋藤那焦急声音的下一秒，他就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p>
“课长，我们的两百多位间谍全部失联了。”</p>
“全部”阿辜烦躁地揉着满头的乱发。</p>
斋藤队长给了他他最不想听到的答案：“全部。只在三小时以前，收到过其中一位间谍传来的求救信号，其他人音讯全无。”</p>
初春的天气，阿辜赤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只觉得一股刺骨寒意从脚下直达心底。他几乎是怒吼着下了命令：“派出所有人，给我查清楚是谁干的！”</p>
短短一个小时后，阿辜已经穿戴整齐坐在特高课的办公室里了。斋藤队长坐在他面前，两人都是面色凝重。</p>
“怎么样”阿辜沉声问道。</p>
“乱坟岗挖出了好几十具尸体，都是被人一枪毙命。”斋藤皱眉回答，“我认为，能一夜之间搞出这么大的动作，估计是国共两党合力完成的。”</p>
“可渗透计划呢他们是什么时候，怎么拿到的！”阿辜恨恨地踹了一脚办公桌下的保险箱。能精准地对他所有的间谍下手，只能说明渗透计划泄露了。</p>
“半个多月前，有人潜入特高课的那次。”斋藤的记忆一向很好。</p>
阿辜百思不得其解：“但是保险箱完全没有被撬开的痕迹！”</p>
“如果是撬锁行家，应该可以做到。”——季鸣鸿可能没想到，一事无成的他有生之年还会被人称为“撬锁行家”。</p>
闻言阿辜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暴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半晌他才平复了心情，尽可能冷静地分析起来：“若真是那天，城南医院的那两个刺客就是红党派去调虎离山的。斋藤桑，怪我们神经太过紧张，中了他们的计。”</p>
斋藤磨着后槽牙：“真没想到，上海的国民党被我们清理干净了，他一个小小的红党，敢翻出这么大水花。”</p>
“而且他们知道小穆的病房位置。”特高课课长的眼睛一亮，“我当时早已下令封锁消息，这说明城南医院里一定有他们的人！我们一定能顺藤摸瓜把他们揪出来！”</p>
可惜斋藤的一盆冷水将他泼回了现实：“从去年底至今，正面战场上帝国的军队节节败退，等我们慢慢查下去恐怕来不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