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从唐喻身后钻出来一个人,笑嘻嘻地看着忻夏麦,互不相识的心理建设已经做的稳稳的,“忻导好,我是唐老师的经纪人苏凯旋。”
忻夏麦礼貌点头,散开一片暖光:“苏先生好。”
苏凯旋很难不惊讶,忻夏麦的母亲出生于苏州,以前的她只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却不懂水墨江南的美人韵,现在有这味儿了。
“那你先回去吧,”唐喻回头对苏凯旋说,“我跟忻导有正事要聊。”
十分钟,忻夏麦把她那辆车牌号ty812的s/mart开到唐喻面前,还主动下去给他开车门,之前坐副驾驶的都是三姥爷,出门前她好好清理了车子,喷了香水去味。
忻夏麦拍了几下副驾驶上软软的坐垫:“唐老师,上车吧。”
忻夏麦浅浅笑着,白皙的巴掌脸透着一点点粉色,莹莹杏眼里浸满柔光,唐喻看出来她今天心情很不错,自己也跟着温和了起来:“那我订个地方,一块儿吃个饭吧。”
“我订好了,不是说请您吃饭么,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忻夏麦把长发别到耳后。
唐喻期待她能说点好听的。
她说:“唐老师帮我看看提案内容吧。”
唐喻失落垂眸,眸色淡淡:“哦。”
两人到了一家江南菜私房餐厅,进门就是小桥流水人家的缩小版,江南水韵款款深情。
晚餐时间还没到,服务员把两人领到小茶室。唐喻要了一壶龙井。
忻夏麦没带ppt,带的是一本画册,她是一个追求镜头质感的导演,每一个场景都要在笔尖过上一遍。
画册上有个坐在轮椅里的少年,唐喻盯着看了好一会,问:“他不像是你写的凌修,是谁?”
忻夏麦摇摇头,说:“只是梦境里的一个画面,不知道他是谁。”
事实就是昨晚梦见到的,而且好久都没有过这样真实的梦境了,失忆之后忻夏麦相信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由来的,包括梦境。
梦里的自己冷眼看着一个坐在轮椅里的枯瘦男孩,他佝偻着身体好像很疼,还看见自己拖着行李箱走在雾蒙蒙的清晨,前路无边无际。
脱离梦境后她分秒必争地把画面速写了下来。
忻夏麦说:“可能是这阵子一直在想凌修,这个病弱少年就突然跑进我脑子里了,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的时候我也跟着很痛,他身上的痛苦好像成倍的加在了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