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顾不得细想,牵着许南栀的手便大步朝别墅里走去。
男人平日里干燥的掌心,此刻正渗着细汗。
许南栀跟在他身侧,没有多言。
大厅里的佣人见霍谨年和许南栀进来,都被霍谨年脸上沉出水来的神色给震慑住。
纷纷让开一条路,不忘恭顺招呼,“二爷,二少奶奶。”
霍心刚巧路过客厅,就看见了急匆匆赶回来的他们,她忙凑了过去,“二哥二嫂,你们可算回来了!”
“怎么样了?”霍谨年瞧见霍心,又下意识瞥了眼她隆起得越发明显的孕肚,声音温和了不少。
霍心舔舔唇,“刚刚醒了,在卧室里。”
霍谨年点点头,刚要抬腿,又听见霍心补充,“对了,大嫂听说沈姨晕倒,也过来了。
这会儿也在沈姨的卧室里,陪她说话呢。”
闻言。
霍谨年身姿稍顿,扭头看向霍心,“她一个人?”
“不是。”霍心摇摇头,又道:“庄医生也在里面。”
霍谨年的眉眼这才稍稍舒展了一些。
他点点头,牵着许南栀便朝二楼沈云的卧室走去。
......
梨花木的木门微敞着。
隐约能听见里头低低的说话声。
霍谨年还是礼貌地敲了敲房门,才推门而入。
许南栀跟着进去,便看见了躺在床上,右手还扎着吊针的沈云。
前两天面色还尚可的她。
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原本喜好挽成髻的灰发披着,人半靠着高高的枕头。
平日里雍容华贵的脸,此刻却爬满了皱纹,泛着暗黄。
那双素来如炬的眼睛此刻也暗沉无光,稍显混沌。
床头亮着一盏暖灯,加湿器徐徐从瓶口吐出的水汽,萦绕在那张不太有生气的床上。
她左侧站了一个男人。
身着白大褂,应当是霍心所说的沈云的私人医生,庄医生。
床边还坐了一个穿着驼色风衣,披着长发的女人。
她正拉着沈云的手,与沈云在低声交谈。
听见敲门和推门声。
里头的人不约而同的抬眸或者侧身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