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傅幼栀刚才的说辞漏洞百出,深情慌张不已,明显是有事情瞒着他。
他经历了这么多,听人说话,辨人神色,捉人破绽,识人诡诈,几乎没有人能欺骗他。
但是……
他不想深究。
不想去辨明。
不想把虚伪的伪装撕开,万一下面藏着鲜血淋漓呢……
说是试镜,也不能算多么不合理,毕竟以前在外国时候,的确遇到过这种把人骗到某个场景里,考验第一反应的试镜方式。
不过那次可不是富婆生扑,而是壮汉围攻,考察的是试镜者的身手。
“当然不是,”
顾砚臣收拢了自己的神思,也和傅幼栀一样,蹲在地上,两条大长腿几乎无处安放,路灯把两人的身影拉的好长,
“我不相信栀栀会骗我,栀栀也骗不走我什么东西的,反正现在一颗心,整个人,全都是栀栀的,其他的身外之物,不过废土一堆,没有任何价值的……”
“如果栀栀真的骗我,吃亏的是你才对,”
他的手悬在她的刘海之上,没有像是以往一样亲昵的揉着,反而收了手,拿出了一支烟,和一包火柴。
并不是普通的火柴,是紫光檀木鎏金的定制款。
在他人手中,是俗气,是炫耀,在他细细的苍白的指头骨之间,确实清隽,禁欲,甚至性感……
吞云吐雾中,他有些燥,大手捋着粉发,眸色带着几分厌恶,
“我这个人,平坦顺利的一生被人拦腰折断,在恶臭的淤泥和罪恶的黑暗中爬出来,不是什么好人,最睚眦必报,最阴魂不散,”